第1章 高速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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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0月2號淩晨，江錢高速。
大雨，電閃雷鳴。
一輛黑色奧迪。
車內後座，宋玟笑嘻嘻地搭在崔施肩膀上，和他吹牛：“不是我說，要不是哥哥我不感興趣，那位置哪裏還有白家小子什麽事。”
這話說的和事實嚴重不相符，秦漸在駕駛座都聽不下去了。
崔施扶了下眼鏡，給了旁邊的人一個倒拐，去猝不及防被一個急剎車掀翻。
宋玟還在後座嚷嚷著高速公路來個剎車不要命了啊，秦漸看著車頭擺出一個經典女鬼pose的女人，嚇出一身冷汗。
沒來得及踩剎車，並且車上一切設施運行良好，沒有熄火的征兆。
重量超過1.5噸，時速120的汽車，就在剛剛那一秒突兀的停了下來。
古朗月在高速公路上醒了過來。
從精靈女王手上換取來的自然之心盡職盡責地隔絕了外界的雨水，天色極暗，不過對夜視能力很好的她造不成什麽影響。
左耳的第三個耳釘告訴她有東西在快速靠近：
“大鐵盒子！裏面有人，三個！”
啊，是一輛車……她還記得這個場景，自己當年就是想要在高速公路上自殺的。
左手中指上的“女王”迫不及待地冒了個頭，停下了正在疾馳而來的車。
“女王”是個漂亮孩子，完美品質的紅寶石被妥善地鑲嵌在地精工匠精心打造的秘銀指環上，稍微有一點光線就能閃閃發光。而且她的能力極其稀有，能行使“阻斷、隔絕”的職責，一部分功能甚至已經涉及只有神祇才能掌控的時間領域。
停下這個對於普通人來說致命又可怕的兇獸，不過是最基礎的功能而已。
古朗月摸摸女王的頭誇獎她。
女王害羞又驕傲地圍著古朗月打了個轉，重新回到了戒指裏。
黑色的轎車被迫停下來之後，裏面的人嘀咕了三分鐘，才拿著傘下車。
古朗月有些好奇地看著他們把黃色的警告牌放在車後稍遠的地方，一個看上去身上就寫著“沒錯，我就是大佬”的家夥過來和她搭訕。
“你好，我是秦漸。”秦漸伸出手。
伸手……？這是要幹什麽，如果想要偷竊的話，這個動作也太慢了。
古朗月納悶地看了他的手一眼。她在末日游戲呆了二十多年，有關正常世界的記憶早就已經淡化的只剩一點模糊的痕跡了。
手上沒有異味，代表沒有□□，手掌和手指彎曲的弧度正常，沒有藏武器。
手指修長白皙，連一個飾品都沒有佩戴。
古朗月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十個手指頭整整齊齊地帶著十個指環，每一個都有不同的作用。這些指環是強者的標配，富人的象征。
這個人是不是有點窮……？
對面的人還是微笑著，手沒有縮回去。
秦漸其實內心還是有幾分忐忑。
就在幾分鐘之前，他的唯物主義價值觀受到了極大地考驗。而在幾分鐘之後，他就要硬著頭皮和這個疑似女鬼的家夥打交道。
那個與其說是女人，不如說是女孩的不明生物盯著他的手看了有一小會。
難道說這是個古代的鬼魂，並不知道握手禮是什麽……
秦漸被迥異於常人的翠綠色眼眸盯著看，被雨水打濕的後背又糊了一層冷汗。
古朗月又看了一眼他的耳朵，普通玩家至少都會有三個以上的耳釘，而這個人連耳洞都沒有。
倒不如說，他除了一身衣服幹凈整潔，其他該有的飾品全都沒有。
果然是窮啊，古朗月恍然大悟。
身上很缺錢，遇見人喜歡伸手，這可不是一個職業乞丐的最重要特點。
職業乞丐看見有錢人，不管在多危險的情況下都很難控制住本能的。
伸手要錢是一個乞丐的本能以及最重要的職業技能。
古朗月下了這麽一個定論。
尤其是自己……她摸了下自己一邊掛了六個耳釘的耳朵，想到，自己一看就是個超級有錢人加超級強者，這個乞丐控制不住他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
要不是因為自己自殺之前被拉過去玩游戲了，他就要因為開車出人命而背負上一大筆債務了吧。古朗月這麽想著，對這個疑似乞丐的人又多了幾分憐惜。
自覺這個乞丐和自己有緣分的古朗月從空間夾縫裏摸出一枚金燦燦的樹葉給他。
純金的樹葉，脈絡清晰，紋路優雅，一看就是純天然長出來的樹葉。
金樹葉是龍谷的特產，他們的生命樹沒事就喜歡長長亂七八糟的葉子。所以龍谷一直有個日常任務就是摘樹葉。
可惜那些龍又總是很小氣，別人摘下來的樹葉還總是要沒收。要不然現在可以給這個乞丐一大把樹葉。
秦漸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捏了捏手上的金葉子。
這片葉子很薄，做工也很精致。他不懷疑如果去鑒定的話，應該是頂級品質的純金。
一出手就賞別人一片金葉子，倒是有點像古代的人，不，鬼。
於是秦漸笑著說：“這是你們的習俗麽，可惜我身上沒有帶什麽可以回禮的東西。”
古朗月說：“嗯？你不是要錢麽。”又瞄了他們一眼，“沒有關系，乞討不是一件令人羞恥的事情，一個成功的乞討者，必須精通心理學，語言學以及各種梳妝打扮的技巧。普通的乞討者，只能以微薄的錢財勉強糊口，只有成功的乞討者，才能得到更高的酬勞。所以你能從我手裏得到錢都是你的本事。”
說完之後，她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說：“啊，你們不是用的這種貨幣，我記起來了。你們不是用貴金屬進行交易的，是用一種紙幣。”
古朗月這麽說著，習慣性地從自己的空間裏想摸出一些錢來。
“嗯？怎麽沒有你們的錢？”忽然想起來，“咦，我好像真的沒有你們的錢！”
天崩地裂也不過如此了，在身無分文的現在，上天讓她遇到了一個職業乞丐，所以說自己終於要轉職了麽？
精靈族的乞丐，不知道精靈王發現了會不會來追殺自己……
秦漸此時此刻還能保持他完美的笑容，淡定地說：“我不是乞丐，也不缺錢，這只是我們的習俗，想和你握個手認識一下。”
然後心累地快速進入下一個話題，“你叫什麽？這麽晚了，為什麽要一個人站在高速公路上？”
古朗月沒有再轉職這件事上多做糾纏，其實也是因為她並不想轉職成為一名光榮的乞丐……聽到秦漸這麽問，很配合地轉移了話題。
這件事記在記憶裏還很鮮明，因為游戲開始的前五年她就和個祥林嫂一樣睡前總是要念叨念叨這件事。
“我叫古朗月，來這裏是為了自殺。”
這話一出，在後面打醬油的崔施和宋玟都忍不住盯著她看了。
這個姑娘唇紅齒白，容貌秀麗，雖然頂著一頭綠色的頭發有些非主流，但是架不住底子好，綠毛也不顯得突兀。最重要的是，她神態自然，眼神堅定，一點也不像想要尋死覓活的人。
還是說自己對自殺理解不夠透徹？幾個男人忍不住懷疑自我。
古朗月被這麽多人看著，一點都不心虛，繼續辯解說：“因為我姐姐搶了我男朋友，所以我想要自殺。”又覺得這個不夠有說服力，繼續補充“如果她只搶了我一個男朋友就算了，可是前男友現男友未來男友都被她搶了，實在是太過分了。”
“妹子，前男友現男友我能理解，未來男友是個什麽鬼。”這是宋玟。
“就是和現男友分手後將要交往的下一個對象啊。”
“額，您家鄉的習俗真是令人震驚。”宋玟想不出什麽詞來說這個妹子了，只能勉強誇一句。
話說到這裏，基本上也就結束了。幾個人準備上車繼續趕路。
宋玟又坐回了他的後座，看見那妹子一個人在雨裏面孤零零地站著，不自禁按下車窗說：“你要去哪裏啊，我們載你一程吧，這大晚上的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
古朗月早就不知道客氣什麽了，於是她大方地打開車門，毫不見外地說：“麻煩了，我要去江城。”
秦漸也沒有怪宋玟自作主張，淡定的接收了這一事實。
他發現在雨裏站了這麽久，自己旁邊的這姑娘連頭發絲都沒打濕。
古朗月很感興趣地打量了車內設施一下，突然想起自己又變成了窮苦人民的事實，於是問說：“你剛剛說你有錢，那你多有錢？”
宋玟笑嘻嘻地開口：“秦大少可是富二代和權二代的第三代，你說多有錢。”
“哦，那等會有人搶劫你們的時候，可以雇我保護你們。解決一個劫匪要……”古朗月思索了一下這邊的價格：“要十萬。”
果然，老天還是不忍心讓她成為一個職業乞丐的。發現她缺錢，就立刻給了她一個賺錢的機會。
秦漸臉色變得很鄭重，他謹慎地問：“有人要搶劫我們？是誰？”
古朗月懶洋洋的說：“不知道啊。”
車上的燈都關了，秦漸的臉完全隱藏在黑暗裏。他沈默了一小會，才鄭重地說：“十萬一個人，拜托你了。”
宋玟還在後座取笑了他神經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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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奧迪。
車內後座，宋玟笑嘻嘻地搭在崔施肩膀上，和他吹牛：“不是我說，要不是哥哥我不感興趣，那位置哪裏還有白家小子什麽事。”
這話說的和事實嚴重不相符，秦漸在駕駛座都聽不下去了。
崔施扶了下眼鏡，給了旁邊的人一個倒拐，去猝不及防被一個急剎車掀翻。
宋玟還在後座嚷嚷著高速公路來個剎車不要命了啊，秦漸看著車頭擺出一個經典女鬼pose的女人，嚇出一身冷汗。
沒來得及踩剎車，並且車上一切設施運行良好，沒有熄火的征兆。
重量超過1.5噸，時速120的汽車，就在剛剛那一秒突兀的停了下來。
古朗月在高速公路上醒了過來。
從精靈女王手上換取來的自然之心盡職盡責地隔絕了外界的雨水，天色極暗，不過對夜視能力很好的她造不成什麽影響。
左耳的第三個耳釘告訴她有東西在快速靠近：
“大鐵盒子！裏面有人，三個！”
啊，是一輛車……她還記得這個場景，自己當年就是想要在高速公路上自殺的。
左手中指上的“女王”迫不及待地冒了個頭，停下了正在疾馳而來的車。
“女王”是個漂亮孩子，完美品質的紅寶石被妥善地鑲嵌在地精工匠精心打造的秘銀指環上，稍微有一點光線就能閃閃發光。而且她的能力極其稀有，能行使“阻斷、隔絕”的職責，一部分功能甚至已經涉及只有神祇才能掌控的時間領域。
停下這個對於普通人來說致命又可怕的兇獸，不過是最基礎的功能而已。
古朗月摸摸女王的頭誇獎她。
女王害羞又驕傲地圍著古朗月打了個轉，重新回到了戒指裏。
黑色的轎車被迫停下來之後，裏面的人嘀咕了三分鐘，才拿著傘下車。
古朗月有些好奇地看著他們把黃色的警告牌放在車後稍遠的地方，一個看上去身上就寫著“沒錯，我就是大佬”的家夥過來和她搭訕。
“你好，我是秦漸。”秦漸伸出手。
伸手……？這是要幹什麽，如果想要偷竊的話，這個動作也太慢了。
古朗月納悶地看了他的手一眼。她在末日游戲呆了二十多年，有關正常世界的記憶早就已經淡化的只剩一點模糊的痕跡了。
手上沒有異味，代表沒有□□，手掌和手指彎曲的弧度正常，沒有藏武器。
手指修長白皙，連一個飾品都沒有佩戴。
古朗月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十個手指頭整整齊齊地帶著十個指環，每一個都有不同的作用。這些指環是強者的標配，富人的象征。
這個人是不是有點窮……？
對面的人還是微笑著，手沒有縮回去。
秦漸其實內心還是有幾分忐忑。
就在幾分鐘之前，他的唯物主義價值觀受到了極大地考驗。而在幾分鐘之後，他就要硬著頭皮和這個疑似女鬼的家夥打交道。
那個與其說是女人，不如說是女孩的不明生物盯著他的手看了有一小會。
難道說這是個古代的鬼魂，並不知道握手禮是什麽……
秦漸被迥異於常人的翠綠色眼眸盯著看，被雨水打濕的後背又糊了一層冷汗。
古朗月又看了一眼他的耳朵，普通玩家至少都會有三個以上的耳釘，而這個人連耳洞都沒有。
倒不如說，他除了一身衣服幹凈整潔，其他該有的飾品全都沒有。
果然是窮啊，古朗月恍然大悟。
身上很缺錢，遇見人喜歡伸手，這可不是一個職業乞丐的最重要特點。
職業乞丐看見有錢人，不管在多危險的情況下都很難控制住本能的。
伸手要錢是一個乞丐的本能以及最重要的職業技能。
古朗月下了這麽一個定論。
尤其是自己……她摸了下自己一邊掛了六個耳釘的耳朵，想到，自己一看就是個超級有錢人加超級強者，這個乞丐控制不住他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
要不是因為自己自殺之前被拉過去玩游戲了，他就要因為開車出人命而背負上一大筆債務了吧。古朗月這麽想著，對這個疑似乞丐的人又多了幾分憐惜。
自覺這個乞丐和自己有緣分的古朗月從空間夾縫裏摸出一枚金燦燦的樹葉給他。
純金的樹葉，脈絡清晰，紋路優雅，一看就是純天然長出來的樹葉。
金樹葉是龍谷的特產，他們的生命樹沒事就喜歡長長亂七八糟的葉子。所以龍谷一直有個日常任務就是摘樹葉。
可惜那些龍又總是很小氣，別人摘下來的樹葉還總是要沒收。要不然現在可以給這個乞丐一大把樹葉。
秦漸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捏了捏手上的金葉子。
這片葉子很薄，做工也很精致。他不懷疑如果去鑒定的話，應該是頂級品質的純金。
一出手就賞別人一片金葉子，倒是有點像古代的人，不，鬼。
於是秦漸笑著說：“這是你們的習俗麽，可惜我身上沒有帶什麽可以回禮的東西。”
古朗月說：“嗯？你不是要錢麽。”又瞄了他們一眼，“沒有關系，乞討不是一件令人羞恥的事情，一個成功的乞討者，必須精通心理學，語言學以及各種梳妝打扮的技巧。普通的乞討者，只能以微薄的錢財勉強糊口，只有成功的乞討者，才能得到更高的酬勞。所以你能從我手裏得到錢都是你的本事。”
說完之後，她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說：“啊，你們不是用的這種貨幣，我記起來了。你們不是用貴金屬進行交易的，是用一種紙幣。”
古朗月這麽說著，習慣性地從自己的空間裏想摸出一些錢來。
“嗯？怎麽沒有你們的錢？”忽然想起來，“咦，我好像真的沒有你們的錢！”
天崩地裂也不過如此了，在身無分文的現在，上天讓她遇到了一個職業乞丐，所以說自己終於要轉職了麽？
精靈族的乞丐，不知道精靈王發現了會不會來追殺自己……
秦漸此時此刻還能保持他完美的笑容，淡定地說：“我不是乞丐，也不缺錢，這只是我們的習俗，想和你握個手認識一下。”
然後心累地快速進入下一個話題，“你叫什麽？這麽晚了，為什麽要一個人站在高速公路上？”
古朗月沒有再轉職這件事上多做糾纏，其實也是因為她並不想轉職成為一名光榮的乞丐……聽到秦漸這麽問，很配合地轉移了話題。
這件事記在記憶裏還很鮮明，因為游戲開始的前五年她就和個祥林嫂一樣睡前總是要念叨念叨這件事。
“我叫古朗月，來這裏是為了自殺。”
這話一出，在後面打醬油的崔施和宋玟都忍不住盯著她看了。
這個姑娘唇紅齒白，容貌秀麗，雖然頂著一頭綠色的頭發有些非主流，但是架不住底子好，綠毛也不顯得突兀。最重要的是，她神態自然，眼神堅定，一點也不像想要尋死覓活的人。
還是說自己對自殺理解不夠透徹？幾個男人忍不住懷疑自我。
古朗月被這麽多人看著，一點都不心虛，繼續辯解說：“因為我姐姐搶了我男朋友，所以我想要自殺。”又覺得這個不夠有說服力，繼續補充“如果她只搶了我一個男朋友就算了，可是前男友現男友未來男友都被她搶了，實在是太過分了。”
“妹子，前男友現男友我能理解，未來男友是個什麽鬼。”這是宋玟。
“就是和現男友分手後將要交往的下一個對象啊。”
“額，您家鄉的習俗真是令人震驚。”宋玟想不出什麽詞來說這個妹子了，只能勉強誇一句。
話說到這裏，基本上也就結束了。幾個人準備上車繼續趕路。
宋玟又坐回了他的後座，看見那妹子一個人在雨裏面孤零零地站著，不自禁按下車窗說：“你要去哪裏啊，我們載你一程吧，這大晚上的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
古朗月早就不知道客氣什麽了，於是她大方地打開車門，毫不見外地說：“麻煩了，我要去江城。”
秦漸也沒有怪宋玟自作主張，淡定的接收了這一事實。
他發現在雨裏站了這麽久，自己旁邊的這姑娘連頭發絲都沒打濕。
古朗月很感興趣地打量了車內設施一下，突然想起自己又變成了窮苦人民的事實，於是問說：“你剛剛說你有錢，那你多有錢？”
宋玟笑嘻嘻地開口：“秦大少可是富二代和權二代的第三代，你說多有錢。”
“哦，那等會有人搶劫你們的時候，可以雇我保護你們。解決一個劫匪要……”古朗月思索了一下這邊的價格：“要十萬。”
果然，老天還是不忍心讓她成為一個職業乞丐的。發現她缺錢，就立刻給了她一個賺錢的機會。
秦漸臉色變得很鄭重，他謹慎地問：“有人要搶劫我們？是誰？”
古朗月懶洋洋的說：“不知道啊。”
車上的燈都關了，秦漸的臉完全隱藏在黑暗裏。他沈默了一小會，才鄭重地說：“十萬一個人，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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